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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
少年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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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琉璃/初遇 《烬琉璃》02】

⭕《琉璃》,禹司凤×褚璇玑

⭕ 剧情向同人

⭕ 微ooc



*(图源自微博:@市井浪漫  @Airport · 空港)


【02、醉梦初醒。】

夜色深沉,星子寥落,卧房内,有柔光透出窗纱,铜制烛台之上,小小的火苗微微闪动,不时爆出一颗颗细碎的火花。

睡梦之中,褚璇玑还穿着那身簪花大会上的衣裙,挽着双环髻,和衣裙同色系的发带服帖地垂在身后。

她的裙摆洁白如新,迎着风扬起,远远看去,似乎一朵绽放的花。

她身处一片浓雾,四周寂静无声,不知走了多久,方看见前路有了别的景象,褚璇玑揉了揉自己的双眼,那景象变得更清晰了些。

她记得,那是青木镇的香柏树,是在他受伤时,她日夜不寐,学着隔壁胖婶的法子,在每一个司凤没有醒来的日子,许下一个关于司凤的心愿,然后绑了寓意吉祥的红色绳结挂在树上。

枝叶间满满的浅碧色风铃在白雾中轻撞,仿佛是与璇玑故人重逢,它们遥相呼应,发出了脆响。

树下站着一个人,他背对着璇玑,影影绰绰的身形像是随时都要消失。

“司凤!”

璇玑奔跑着向前,大声地喊着那个一直萦绕在心间的名字。

那个她思念着,喜欢着,想要与之相守,共度此生的人。

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呼唤。

心心念念着的人终于回过头,转身看向她,用微笑回应着她。

他的衣衫霜雪般白,而他的脸色竟比之过犹不及,他的手中握着一个奇怪的黑色物什,淡淡的雾气笼罩其上,让璇玑一时看不真切。

他的手指骨节分明,细长柔软,尤其是在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,无奈地戳她笑起来的酒窝,叹着气擦去她眼角泪痕,颤抖着按压在她嘴唇之上的时候,他总是会忍不住用指腹辗转在她的肌肤,引得她微微颤栗,红透了耳根和双颊。

“璇玑。”

少年眸色如水,静静地望着她,一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此刻却和周遭的雾气相合,变得模糊,不真实,疏离了起来。

“司凤,对不起,是我不好,我不该伤你,我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
璇玑着急了起来,她真切地说着道歉的话语,想要接近司凤,想要跟他解释,她不是真的想伤他,她怎么会愿意伤他呢。

“我,我只是,一时之间,没有从你是妖的这件事反应过来,当时我太乱了,周围的人,爹爹,昊辰师兄,他们都在说,让我杀了那些妖,还有我娘…你爹…我只是下意识地…..”

下意识地想要让周围清净一点,下意识地想要杀了那些伤人的妖,下意识地觉得,是不是这样,大家就不会再在我的耳边催促着我,让我去杀了你?明明你什么都没做,明明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,他们作的恶,为什么要你去背负,要你去做这样一个牺牲者呢?

“我不明白,司凤,我真的不明白,明明司凤你,什么都没做啊,可是为什么,最后我还是伤了你,伤你那么重,你流了好多血,好多血,司凤,你肯定很痛吧,肯定,怪我吧…..”

褚璇玑自顾自说着这些话,眼泪跟着激动起伏的情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下,她觉得自己胸口处仿佛被什么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,她只能紧紧攥着胸口处的衣料,好似这般可以减轻些微痛苦,她感觉茫然,无助,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何,手上却越发用力地按压着,很快,窒息的感觉向她席卷而来,她感觉自己周身气血都开始上涌,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了起来。

此时,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突然靠近,他似乎是极轻地叹了口气,然后伸出手来抚上璇玑的背,薄唇轻启,只低声说了一句,“傻瓜。”

他摊开另外一只手,只见那被黑雾遮掩的物件露出了原本的模样,那是一个镂刻着金色密语,通体酡红的像人心的木质雕件,

禹司凤将那个东西交到她手掌间,轻刮了一下她哭红的鼻梁,

“璇玑,我的秘密,你解开了吗?”

褚璇玑看着禹司凤的身形逐渐在再次出现的白雾中模糊,那一句最后的话却真切地飘进了她的耳中,久久不散。

梦醒,薄汗泠泠,迫不及待地睁开眼,褚璇玑终于想起来了,

想起了,在这几天被她险些遗忘的,司凤留给她,待解的那个秘密。

鲁公锁。

她几乎是从床榻之上滚落的,因动作太急,绊倒了房内的长凳,

“臭小娘?你没事吧?”

腾蛇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,好似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。

“没事,没事,你去伙房吃些东西吧,听说今日有你爱吃的…”

她话还没落,就听到腾蛇咋咋呼呼的声音越来越远,然后消逝在空气中。“好叻,那我去吃一顿,顺便给你带啊,臭小娘!”

可真是个馋鬼,璇玑摇摇头继续在房内翻找,她记得,之前是把鲁公锁放在床头的,可是她这几日里醉得厉害,房间乱成一团,此刻居然想不起把它放在何处去了。

左右寻不得,她低低地蹲下身来,却无意间碰着了许久没有动过的月牙桌,那是她幼时娘亲为她亲手做的,如今虽有些不合用,却因为不舍得仍旧放在房间角落,璇玑细细望去,见那下面的横屉里放着一个有些古旧的木盒,盒子上歪歪扭扭地刻着,“璇玑…娘亲”几个模糊的字眼。

她动作小心地打开,褪色的盒子里面垫着一方缟色软帕,放着司凤给她的传音铃、司凤给她的簪子、司凤给她的鲁公锁。

她碰触着这些物件,想着她与司凤的经历,明明不过几载时光,而他们分别,也不过寥寥半月。

如今回忆起,却恍若隔世,特别是那一天司凤含泪离开的表情,让她眼前一窒,心中一痛,不得不用灵力按下,方能缓解。

鲁公锁结构复杂,上面铭文交错,她看不懂,却也不敢用蛮力拆解,她怕她的力量把一切都弄碎了,就像她之前做的那些,她总是轻易地会把事情搞砸。自拿到之日,她便在闲暇时候钻研这锁的解法,可不知是她太笨还是这锁太精巧,她始终不得其法,迟迟没有解开。

又试了几次,璇玑握着鲁公锁干脆坐在了地面上,这时,窗外一缕阳光透进,照在锁上的铭文上,只见那些错落的铭文竟都在微光下发出了亮金色的锋芒,璇玑摊开手来,细细观察,她看到其中有三个铭文的光亮尤强,难道这就是开锁的关键?

想到这,她低下头去按着铭文的纹路和光芒的强弱,将三个铭文拼在了一个角度上,然后推动连到一起的木质关节,只听到“咔哒”一声,鲁公锁解开了。

里面有什么?璇玑攥紧了手,盯向鲁公锁零落的部件之中,

那里有什么东西,在发光。

拨开木件的碎片,褚璇玑看到了一根羽毛。

那是一根通体赤红的羽毛,只有尾端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金色,

羽毛很小,小到只够璇玑的拇指长短。

赤羽散发着微弱却明晰的妖气,那上面有大海和青草的味道,

那是属于禹司凤的味道。

羽毛下面藏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条,

上面写着一段话。

“璇玑,这是我初化人形时生出的心羽,它是我肋间最柔软的羽毛,有着我最纯粹的妖力,现在我把它送给你,这样,当我不在你身边时它就可以保护你了。

璇玑,对不起,我骗了你。

不原谅我也没关系。”

褚璇玑握着那根赤羽,身体不可抑制地颤动,她究竟做了什么?

她想起,在浮玉岛的海边,离泽宫副宫主想要带司凤回去的时候,

司凤被风扬起的长发与她的交缠,他低头看向她眼底,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告诉她,最后却只是拥她入怀,紧紧地贴在她耳边说,

“璇玑,做人真的很难,但是你,是让我心甘情愿的人。”

她想起,他在水牢之中,恳切地告诉她,他不是天墟堂的妖。

他的身体伤痕累累,仙门用了各种法宝折磨过他,她去时,他身上的血染红了刑具,浸透了他脏乱的衣衫,可他的眼神,仍旧明亮清澈,望向她时,依旧笑意温柔。

他说,“我做事情,没有值不值得,只有情不情愿。”

他只是不想让旁人诟病她,不想她成为别人口中的“怪人”和谈资,所以他受了这些苦,他受得这些苦。

她还想起,发生了岛主和岛主夫人的事情后,她疑惑为什么岛主那么护着那个坏坏的夫人,觉得岛主可怜,他一开始调笑着说她笨,后来语气却慢慢温和缱绻了起来,他说,“再好的人也会有人不喜欢,再坏的人也有人爱得不可自拔,只要是心甘情愿,就不会觉得自己可怜,反而,会甘之如饴。”

再后来,她与他说着论着紫狐的至情至性,说,自己有点喜欢这样的妖了,说着爹爹对她的疼爱,说,只要不是妖,她爹爹都能接受,她会说服他。

后来呢?后来当她真正看到他妖身显形的那一刻,她不得不承认,她是动摇了的,离泽宫大宫主问她,是妖,就不可以了吗?她呢喃着摇头,始终不曾开口说一句,其实她想说,不是的,没关系的,她喜欢的,一直都是禹司凤本身啊,无论他是妖是人,他都是那个唯一的存在啊。

可这些话,她终究是迟疑了,不敢开口。

一念之差,她与他分隔两边,再未并肩。

褚璇玑轻抚着那根带着如同司凤般温暖的赤羽,越是回想过去那些隐藏在甜蜜之中,司凤突然黯下去的眼神,胸口那一块,就越是疼痛,仿佛有人在她的心间生生剜了一道,然后再用烈酒反复浇在那伤口处,撕裂着她的痛楚,不肯愈合,提醒着她,她终究错过了许多。

没关系的,褚璇玑想着,就这一次罢,就这一次,以后她再也不会错过他了,无论他去到哪里,她定会将他找到,缠着他,拼命对他好,不会让他再受伤,再也不会放开他了。

想到这,褚璇玑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,她将那根赤羽贴近自己的心口处,然后捏了个决,将它融进了自己的灵墟之中,用心血灵气将它包裹起来,细致相护。

自簪花大会之后,她终日将自己关在房中,清醒时去到附近的城镇买上好些酒,然后回到这里,醉他个昏天黑地。起初,腾蛇还会念叨她只知买醉浇愁一点都不像个战神的模样,后来,他也就随着她一起去了,每次出门,就默默在她身后捧着大大小小的酒壶和他自己爱吃的东西,等回到少阳,璇玑在屋内饮酒,他便倚在庭内石桌前吃着小食,然后留下一份用术法放进她的房间。有时候她会吃一些,但常常是没有动过的,此情此景,腾蛇每次都想要跳起来指着她骂上几句,可话到了嘴边,看着她挂着眼泪脸色不佳的样子,腾蛇便也只能作罢,愤愤走开。

回到少阳的这些日子,她得到了来自门内好些人的劝慰,她的爹爹,她的师兄弟,就连玲珑和六师兄,无一不是摇着头说着,禹司凤是妖,是离泽宫和天墟堂的妖,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,是他欺骗了她,纵使妖魔伤了无数仙门弟子,是她错信了他,现下她唯一要做的,就是带领众人一起,围剿离泽宫,灭尽天墟堂,杀了那些妖族,杀了他。

她跪在首阳堂殿中,抬头看着她的父亲,少阳的掌门,看着一旁的昊辰师兄,影红姑姑,看着那些围坐在堂上的诸位师叔师伯们,他们都说,她是战神,理应为了天下苍生,除尽这世间妖魔,维护正义,行天道。

她望着悬挂在堂上的金色牌匾,那里写着,寻仙问道诛妖邪。

可这三界六道,天道为贵,缥缈无上,修罗为煞,善战好斗,饿鬼为残,欲业难平,地狱为烈,苦痛无间;众生轮回于世,受业果报,造化不同,究竟何种道方为自己所求,皆有缘法,岂能他人左右。

“就因为我是战神,便要杀掉所有的妖魔吗?”

“人妖神魔,都是这天地间的生灵,都有着自己的道。”

“人分善恶,妖魔也是,他们与我们是一样的,有好有坏,有喜有悲,我们总不能够都一概论之,况且,这世上无论何物,只要付之真情,总归是与我们有了联系,有了牵绊,我们不会随意毁掉与我们有过美好记忆的事物的,不是吗?爹爹。”

褚璇玑微微仰起头,认真地说完了这些话,她不是没有注意到,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随着她说出的话变得愈发难看。

可这又如何呢,她就是这么想的,周围的人总要她听话,要她承担一切,可她的话总该是,要说出来让他们也听一听的罢。

“褚掌门….”

“师兄….”

各派掌事神色不虞地想要发表意见,其中尤以点晴谷情绪最为激动,而少阳门内的各峰主事也都上前来,虽心里都暗暗地在计较着璇玑的话,却也面上不露,压着情绪向他们的掌门褚磊投来探询的目光。

因着商量仙门伐妖推举盟主一事,四门掌事和重要人物齐聚,就是为了早日定下这盟主人选,然后一举灭了离泽宫。原本他们仍是想推举褚磊来做这领头人,毕竟少阳与金翅鸟一族有着更多恩怨,但自昊辰当着众人的面,道出褚璇玑战神的身份,再加上这些时日里,他们都亲眼见到过,定坤神剑随她所唤,震碎打妖鞭,浮玉岛炸雷火弹退妖魔,还收了天界神君腾蛇为灵兽,九天玄火,三昧真火,诸般种种,都让他们认识到了她的力量,是不可匹敌的,杀妖利器。

虽然她也不过只是个原本痴傻天真的小女孩罢了。

褚磊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褚璇玑,她刚才说话的神情,让他竟感觉到了一丝陌生,她穿着茜色的流纱罗裙,脸蛋不知是因为眼泪还是酒的作用变得微微泛红,抬头看向他的时候,眼睛里仿佛缀满了银色的星辰,明亮且坚定,他的这个小女儿,终归是长大了。

“褚璇玑,你是战神,注定是要斩妖除魔守护苍生的。

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,你的力量,是为了这三界,为了这正道大义而生的,而你拥有的力量越大,责任就越大,这些东西,你注定是要背负的,除了你,没有人比你更适合,带领我们众人…..”

褚磊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耐着性子向褚璇玑说着,却被突然打断。

“爹爹,不,掌门,我是战神没错,但我不是个为了无谓杀戮而存在的工具,禹司凤他是妖没错,离泽宫的人都是妖没错,金翅鸟妖杀了我娘也是不争的事实,可是司凤他和我一起经历的事情,他为我做的,为玲珑和六师兄做的,难道都不算数了吗?还是说,就因为他是妖,就要把他过往的真心付出都抹杀了吗?况且,娘的事情,也不是司凤所为,所以,我是不会杀他的,至于其他妖,若他们作恶,我自是饶他不过,但若是无辜无害者我也是不会痛下杀手的。”

啪地一声脆响,随着褚璇玑刚说完的话语一起落下。

褚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看着自己颤抖着的手,还有她脸上的殷红色血痕。

四下无声。

“掌门,盟主之位还请另作考虑,璇玑实无法担此重任,是我让您失望了,请您责罚。”

褚璇玑朝着褚磊郑重地拜了下去,手背向下,手心朝上,双指微曲,动作利落,肃然有势。

这让褚磊想起,她原先是根本不会这些礼节的,她从来都是软软柔柔地撒着娇,不着调地,拽着他的胳膊晃悠着,说,爹爹,我错啦。

从未如此。

“罢了,罢了,你,且去明霞洞受罚吧,待你思虑清楚,再来找我,到那时,告诉我你的决定。”

褚磊将仍在颤抖的手收进了宽袖之中,合了合眼,重新换上了那副平日里沉稳的表情。

“伐妖一事势在必行,盟主之位暂由褚某任上,之后再作其他,当务之急,我们皆应修养调整,以备战事,然后尽快拟定一个妥当的计划,好行之后事,关于璇玑,待她几日受罚后再做决议,褚某如此安排,不知诸位掌门意下如何?”

堂内诸人听他如此讲,便知事情已成既定,轻易无法更改,即便心有不满,也只好都拱手相和,然后陆续地从碧玉台而出,各自御剑离去。

待其他仙门众人离开,枕霞堂的和阳在接到影红的担忧眼神后,向褚磊问道,“掌门,当真要把璇玑罚到明霞洞去吗?”

望着仍旧保持着跪伏姿态的褚璇玑,褚磊只觉心中烦闷之情更甚,与其每日里听得门人来报关于璇玑的颓丧行为,还不如让她去明霞洞里好好反省冷静一番,也许到了那时她自会得悟吧。

“那就劳烦和阳你了。”

挥了挥手,褚磊背过身去,不再看璇玑和众人。

见此,和阳也只得无奈唤出枕霞堂的弟子,将璇玑用绕金绳捆了,送往明霞洞。

褚璇玑看着身旁负责送她去明霞洞的师兄弟们,依旧是那一身白底红边的长袍,依旧是那顶黑玉轿,如今却换了一批生面孔,不再是总爱板着脸却担心她怕黑的那两位师兄了。

一切都物是人非。

少时六感全无,关入这明霞洞中,只觉得饿和困占据了大部分时间,仿佛周遭一切风霜刃雪的苦痛皆与她无关,她只要盼着每日里六师兄送来吃食就好,或者盼得玲珑和六师兄来偷瞧上她一眼,然后逗她,说着,过几日,就能出去啦,过几日,他们就能一起下山历练,一起行侠仗义。

时过境迁,诸般造化,一切都让褚璇玑疲累得很,她眨了眨眼,看见一片雪花冰晶静静地落在睫毛之上,缓缓融化,那寒凉的湿意让她不由自主地微颤。

她带着伤痕的手抚上胸口处,感受着那里的赤羽灵力浮动,感觉到一丝暖意透过心间直达四肢百骸,澄澈如黑色琉璃般的双眼里只余一泓清明。

“腾蛇,替我去离泽宫,将此物带给司凤,替我保护他。”

一朵如同羽毛般絮絮展开的花,在璇玑莹白色的指尖浮现,它的瓣叶相缠,复叶与骨朵均为羽状,蓝紫色交织环绕,散发着柔光。

  “臭小娘,回来记得给我买好吃的!本神君才不白跑这一趟,到时被小厨子念叨半天,赶出来了的话,老子可是会很没面子的。”

  扔下啃到一半不知从哪摘来的果子,腾蛇摆了摆头,白发随着他动作晃悠,虽然他总爱与璇玑拌嘴,却自是高兴看到她总算从那些灰败颓丧的日子里走出来了。

 “好,到时候我让少阳大厨给你做桃仁山鸡丁,再给你买鹿台镇的果子黄,六凤斋的桂花莲子糕,广云轩的八宝鸭,客来居的牛肉面,配上留仙楼的醉龙吟,一次让你吃个够再喝个痛快!”

  璇玑弯着嘴角,笑意盈盈地应道。

  腾蛇歪头看向她,只觉得,果然还是这样子才最适合臭小娘,前些日子里她终日以泪洗面浑浑噩噩的悲戚神色,如今想来仍旧让他觉得微微发闷,而今她肯再次笑了,当真是更加顺眼了几分,等找到小厨子,等他们再相聚,他就能回到过去,吃吃喝喝和璇玑打闹的日子,想到这些,他收下花朵转身离开的步伐都轻快许多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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